樊崇义：精准辩护——新时代刑事辩护高质量发展的问题

2021年3月27日下午，由中国政法大学国家法律援助研究院、北京大学刑事法治研究中心、北京大学出版社联合主办，山东求知律师事务所、山东求新律师事务所协办的“新时代刑事辩护制度与实践”学术研讨会暨《精准辩护》新书发布会在京举行。来自中国政法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大学出版社、北京师范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交通大学、南开大学、北京工商大学、吉林大学、南京大学、西南政法大学、山东政法学院、南京师范大学等高校的专家学者，与来自北京市团河区检察院、北京市律师协会、山东省律师协会以及求知律师事务所、求新律师事务所等部门的实务人士莅临本次会议。会议通过百度视频实时直播，在线六千余人同步参会。本次研讨会分为两大环节，《精准辩护》新书发布会与“新时代刑事辩护制度与实践”学术研讨会。阚吉峰律师的新作《精准辩护》一书作为一本实务书籍，其价值在于刑事辩护方法的可借鉴性与可复制性。主体内容从办案入手，精心剖析案情，精细研究法律，精雕辩护方案，重点分析辩护策略和方法的精确性、辩护技能的专业性和辩护意见的可采纳性。“新时代刑事辩护制度与实践”学术研讨会分为三大单元，与会专家依次就“新时代刑事辩护制度的机遇与挑战”“司法大数据在刑事辩护实践中的应用”“刑事辩护精准化的理论与实践”三个主题进行了深入研讨和交流。

以下是中国政法大学国家法律援助研究院名誉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诉讼法学家樊崇义在论坛上的发言，整理刊发以飨读者！

过完春节以后，和同志们见面，心情非常激动。今天是阚吉峰主任《精准辩护》这本书的发行仪式,我首先要感谢北大出版社为这本书的发行做出的贡献，我还要感谢阚吉峰主任这本书的出版发行给我们律师事业的发展做出的突出贡献。

关于本书出版的意义，我在《序言》当中已经写了，所以我就不再重复了。在原来的基础上，我想讲这么几点。

关于我们这次会议的主题，“新时代刑事辩护制度与实践”学术研讨以及《精准辩护》的出版发行仪式。我想把它引申为 “新时代辩护制度的发展”，所谓精准辩护，我把它做了这么一个解读，实质上就是契合了我们新时代今后的刑事辩护制度的方向，即是如何解决质量问题，如何实现高质量的问题。所以就这个问题我想讲以下几点。

一，我们要充分认识到刑辩的质量问题，质量是今后在新的历史时期发展的一个主题。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就我国整个政治、经济、文化、改革开放发展的主题，十九届五中全会已经定了，我们今后各项事业发展的主题问题，一个战略方针就是发展的质量问题。在这种背景下，刑事辩护怎么办？《精准辩护》一书就关注了这个问题——发展的质量问题，这也是我思考的一个重要问题。我们学术研讨会希望大家都来认真考虑你所从事的事业，今后的发展怎么办？

质量就是生命，有了生命才有力量，才能往前发展，没有质量，等于自取灭亡，就自己把自己消灭了。所以整个国家的大势，就是发展质量问题，刑事辩护的质量怎么保证？用阚吉峰主任的话来讲，叫精准辩护。这本书的书稿我看了一遍，这次出版以后我又翻阅了一遍。该书关注的一个重要的命题，就是刑事辩护的质量问题，要保证刑事辩护的质量，就要走精准辩护之路。保证刑事辩护的质量是国家对我们刑事辩护事业的要求，也是我们刑事辩护律师事业的未来发展的方向。

大家想想，我们的队伍，我清楚地记得1978年给我颁发律师证的时候，我们那时候律师证也没有考试，就是聘用制，司法部当时在全国范围内共聘了212人，昨天我查阅发现，我们律师队伍已经发展到52万了，律师事务所也已经发展到34,000多家。涉外律师已经达到了12,000多人。中国的律师事务所已经在35个国家和地区设立了分支机构150多家。这说明国家对律师行业也越来越重视了，今年全国两会上共有36位律师代表委员出席会议。这个数字我之前不可想象，我们律师还能进人民大会堂，不仅进了大会堂，还当了正式的代表。今年出席两会的律师代表提出的议案一共163件，其中关于立法的建议，一共74件，可见我们国家的政治生活也好，律师也好，律师的业务也好，已经成为我们国家全面依法治国的一支重要的力量。

据公布的数字，到今年为止，全国律师办理的案件，包括刑事、民事、刑事诉讼年均达到了600多万件，办理的法律援助案件100多万件。由此可见，我们律师事业的发展已经达到这么一个程度。昨天看到这个数字我也在想，我们的检察机关的检察官全国是22万，法官号称是33万，加起来是55万。我们律师们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数字，相当于检法两家之和。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律师如何生存下去，如果不走质量发展之路，不走精准辩护之路，大家想想，我们这个饭碗能不能保得住？我们这个事业能不能发展起来？所以说我们这次发行会要把精准辩护引申到律师事业今后的发展问题。一句话，刑事辩护质量怎么保证？这是我想到的一点感想。

说到刑辩质量，我再讲一点，如何解决刑事辩护发展的质量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经过反复地思考，我国的刑事辩护的质量问题应该有三大要素构成，一个是从业的各位律师的知识结构，特别是法律知识结构，刑法的知识、民法的知识、诉讼法的知识、行政学的知识、社会学的知识，我们的知识结构是怎么样的？前天也是桂明总编辑主持，讲到合规的问题。我们有个同志，他认为合规问题就是我们犯罪心理学的问题，后来我针对他这个意见发表了一个要解放思想的建议，大家想一想刑事合规，企业合规和犯罪学的问题，不只是有犯罪心理的问题，里面包含了刑法问题、民法问题、公司法问题、合同法问题、诉讼法问题、各种行政法规问题等等。所以我提了一个新观点，要创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合规学。所以这个知识结构问题是我们今后刑事发展质量的一个主要的前提和基础。阚吉峰主任之所以能写出这一本书，以刑法知识结构为体例，他如果刑法知识不具备，这几十万字的书，我认为是写不出来的，这是首要要素。这个要素说明什么呢？这要求我们今后要学习，要提升自己。

第二个因素是职业伦理，每个律师的良知与良心。这也是一个基本的以人为本，人文关怀。以人民为中心，要有一个基本的立场，只有有了这样一个道德标准，才能谈到质量问题。

第三个要素，就是你从业的经验。很多问题都是经验问题，法律哪有那么具体，哪能规定那么具体，所以律师的从业经验不能忽视。事实上，相较于法律规定的明晰准确，实践情况往往是复杂，甚至模糊不清的。因此，需要律师依靠办案经验与证据法学理论来对全案予以综合判断和分析，继而提出辩护意见。 简而言之，我把今后发展刑事辩护的质量的构成要素列为三点：，一是知识结构。第二点是良知与良心，第三点是从业经验与知识的积累

第二点，我读了阚吉峰主任的书以后，我想我们今后要建构多种类型的刑辩质量标准体系。大家要结合自己办案，注意积累知识，要建立多种形式的多种类型的质量标准体系，阚吉峰这本书，它是从实体法，以刑法为框架，建立了刑事辩护的实体法律质量标准。他这本书从总则到各个分则里面，它是以刑法为一个框架加上案例，来建立这么一个标准，这算一种标准。

第二种，还要建立程序法标准，这是我今天出的题目，请大家来研究研究，即刑辩质量的程序化标准如何构建？还要有第三个标准，证据与证明标准的适用标准，关于证据的运用标准。还有刑事合规标准，刑事合规案件的辩护标准。第四，关于刑民交叉案件的标准，刑民交叉案件，陈兴良同志他在思考各种立案的标准，他在写关于刑民交叉的案件适用的范围和标准等相关内容。

最后一个关于天理、法理、情理这三理的适用规则和标准。近来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把这三理的适用已经提到了议事日程上，但是如何来运用？所以我们做刑事辩护的案件，每一位刑辩律师都是一位专家，要积累自己的经验，借助阚吉峰主任这本书的发行，算一个起点，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来建构多种类型的刑辩质量标准。

我有一个期望，就是大家把书写出以后，今后能不能把它变成一个系列的丛书。希望每一个同志都多动脑筋，在这方面做出自己的贡献。我就讲到这里，谢谢各位。

转自：求新刑事律师机构

　刑辩律师张原芳律师：河南睿合瑞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洛阳十佳优秀律师，洛阳市律协刑委会副主任，洛阳市社科联第四届委员会委员，牛律师学院刑辩团队成员。吉林大学本科毕业，经济师，全国中小企业风险管理师;洛阳市中院立案庭特邀咨询顾问、市妇联特邀咨询法律专家;主要业务领域：刑事辩护(尤其是职务犯罪、贪污贿赂类案件)以及刑事附带民事案件，企业法律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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