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自白”的规范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司法部发布的《关于办理刑事案件严格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以下简称《规定》），将非法证据排除从侦查、审查起诉、审判一直延伸到二审、审判监督、死刑复核程序，并将“严重损害近亲属合法权益等进行威胁的方法”纳入非法证据排除的范围。个人以为值得关注的是第五条关于非自愿供述中的“重复自白”问题。

        第五条规定：采用刑讯逼供方法使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作出供述，之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受该刑讯逼供行为影响而作出的与该供述相同的重复性供述，应当一并排除，但下列情形除外：（一）侦查期间，根据控告、举报或者自己发现等，侦查机关确认或者不能排除以非法方法收集证据而更换侦查人员，其他侦查人员再次讯问时告知诉讼权利和认罪的法律后果，犯罪嫌疑人自愿供述的；（二）审查逮捕、审查起诉和审判期间，检察人员、审判人员讯问时告知诉讼权利和认罪的法律后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供述的。

  一、自愿供述不等于自由意志 

        自愿供述其实是对强迫供述行为的否定，并非泛指心理学意义上的“自由意志”，犯罪嫌疑人的供述无论在英美法系还是大陆法系的诉讼程序保障下，都不可能是完全自愿的，都是受到外部压力的结果。《刑事诉讼法》及相关规定的出台界定了非法取证行为的范围，只要禁止了非法取证的行为，则侦查人员所获取的犯罪嫌疑人供述也就排除了非自愿的可能。

二、判断重复自白属于非自愿供述的标准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重复自白在司法实践中较为常见，判断重复自白是否属于非自愿供述的标准应当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再次做出相同供述时是否受到了前次刑讯逼供行为的影响。《规定》第五条从三个方面进行了认定：第一，讯问人员是否发生了变化；第二，诉讼阶段是否发生了变化；第三，是否告知了相应的权利和法律后果。

       首先，关于讯问人员的因素。更换侦查人员重新讯问，犯罪嫌疑人受到前次非法取证行为影响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审查侦查人员是否发生变化，不仅要审查讯问笔录，更要审查提押证。如果原有的侦查人员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增强了新的侦查人员，原则上嫌疑人很容易受到上次刑讯的影响，应当予以排除。

       其次，关于诉讼阶段的因素。从侦查阶段到审查逮捕、审查起诉、审判阶段，讯问环境发生变化，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自由选择权得到尊重，强迫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非自愿供述的因素已经消除。

       再次，明确告知权利和法律后果。在不同的诉讼阶段，首先要告知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该阶段的诉讼意义，明确告知其相应的权利和认罪的法律后果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所做的重复自白应当视为具有自愿性。

       转自：法意诗情

      刑辩律师张原芳律师：河南睿合瑞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洛阳十佳优秀律师，洛阳市律协刑委会副主任，洛阳市社科联第四届委员会委员，牛律师学院刑辩团队成员。吉林大学本科毕业，经济师，全国中小企业风险管理师;洛阳市中院立案庭特邀咨询顾问、市妇联特邀咨询法律专家;主要业务领域：刑事辩护(尤其是职务犯罪、贪污贿赂类案件)以及刑事附带民事案件，企业法律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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